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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微信用户4个月前 (12-31)影视攻略262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我暗恋谢承十年,却和他的小表舅滚了床 单。

就问:奶油般的希腊雕塑身材,谁扛得住?!

我移情别恋了。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一大清早,我头痛欲裂地从床上滚落,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只当是公司周年庆上喝得太猛,宿醉未醒,心里想的全都是房费能不能报销?

毕竟,我替谢承挡了那么多杯酒。

醉倒只因一句话。

“总不能一直做扶贫项目吧?给了她出国学历,高薪职位,我难不成还得搭进去一个人?”谢承说的。

说的没错!

我出国学习是谢家资助,高薪职位是谢家安排,确实是扶贫。他们一家帮扶,让我从一个“小镇做题家”成为“海龟高管女”,真是三生有幸。

喜欢谢承十年,跟在他身后,本科到硕士漂洋过海学商科,毕业后全年无休随时待命。

到头来,不过一个“扶贫项目”。

悲从中来,我难以抑制地呜咽两声,喉咙沙哑发疼。

“你把被子都卷走了。”

耳畔传来男人低沉慵懒的声调。

声音不大,但却让我后颈汗毛根根直立,酒劲顿时全消,吓得猛然抬头。

只见床上侧躺着一位未着寸缕,身材如同希腊雕像的男人,正朝我伸出手臂招揽,凤眸薄唇,面相清冷,说话倒是委屈可怜。

他说:“我冷。”

我却吓傻,喊了一声:“万总早!”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万衍泽,谢承的小表舅。

因不愿继承家业,自立门户后,一度很抗拒父辈沿袭下来的称呼。

听到我这么喊,他弯腰侧身,大手一揽,连人带被抱上床,又问一遍:“该叫我什么?”

该叫什么?

我的妈呀!

我们躺在同一个床上,盖着同一床被子,枕着……同一个枕头。

而他只想问我,该叫什么?!

能叫什么?

“小舅舅!”

脑子完全宕机,脱口而出,才觉得这个称呼,还不如万总呢!

果然,万衍泽周身一僵,停顿好一会,揪着我的耳垂,教训道:“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,睡着前还说要对我负责。现在就倒打一耙,打算全赖在我身上?我可有证据呢!”

耳朵很烫!

可能是被他揪的,也可能是紧张的!

我嘴硬,“能有什么证据?”

——“万衍泽,你躲什么?还怕我黎苒不负责任吗?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,学生会干部,优秀员工,纳税积极,言出必行,驷马……嗝,难追!”

他居然都拍下来了!

就算是我扑上去的,他一个大男人,就不能反抗了?

“你在锦辰酒店非礼了万家人,还住在总统套房,估计一会就得有人来要说法。那就麻烦了。”

我仰头撞进万衍泽的凤眸,试图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戏谑,能将这一切归回某种恶劣的玩笑!

偏偏什么都没有。

我一时泄气,昨晚折腾的画面不合时宜地钻进脑海,竟然记起万衍泽单手抱起我,走进浴室的一幕。

感应花洒淋了我们一身,哗哗的流水,隐藏了调笑和亲吻。

“木已成舟,谁负责重要吗?”

他似乎正等着我问呢,轻笑着解释:“万家追究,小事化大,昨晚的事情慢慢聊。你主动负责,大事化小,我保证你不吃亏。”

我揪着被子,努力和万衍泽保持距离,实在想不通怎么会不吃亏。

万衍泽诱惑我:“成为谢承的小舅妈,就能气死他了!”

我:“……你在开玩笑?”

万衍泽突然起身,雪白的羽绒被顺势滑落,字正言辞道:“小苒,我们认识十一年了。你不信我?”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是的,我认识万衍泽的时间更长。

得从我还在小镇当做题家时,开始讲起。

十五岁前,我是小镇半留守儿童,爸妈在市里锦辰集团上班,一周回来一趟。

妈妈是食堂掌勺师傅,爸爸是行政办司机,工作表现好,偶尔也会去万老板家里加班帮忙。

万衍泽是万老板的宝贝小孙子,全市出名的学霸,智力超群,经常参加学科竞赛。学校甚至以他的交卷时间,来评估考试的难易程度。

一到重要考试,万老板就安排我爸爸专门接送,让我妈准备营养餐。

面对这样的天才,爸妈偷偷记下他的学习方法,转头教给我。

比如:多听英文歌来背单词,早起刷题更有效率,夜间长跑有助于记忆力提升……

从小我就听着万衍泽的名字,默默学他,一路高歌猛进到中考前夕,模拟成绩突遭滑铁卢。

那年他22岁,决定放弃商科,准备留学荷兰专攻建筑。

眼瞅着学霸出国,无处偷师,爸爸把心一横,带着我一起请他吃饭,问他如何能考试逆袭?

万衍泽戴着金丝眼镜,内敛俊秀,客气地喊爸爸“黎叔”,听了我磕磕巴巴的备考经历后,他送我厚厚一沓的习题册,贴心排好顺序。

“最后冲刺,别想着新题型。夯实基础,万变不离其中。”

我全程鸡啄米地点头:“好的,万老师。”

最后三个月,争分夺秒地完成万衍泽布置的复习任务后,我拿到中考的全市第一。

一下子逆袭过头,我甚至上了当地教育新闻的头条。

随后,万衍泽都打来电话恭喜。

爸爸妈妈扬眉吐气。

事情被万老板知道,特意介绍我认识谢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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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承是万衍泽的小辈亲戚。

初见时,他捧着篮球,大汗淋漓:“你就是被万衍泽夸上天的小苒啊!”

谢妈妈笑骂他没大没小,要喊小舅舅。

高中三年,我被全市第一的名头裹挟,时时刻刻捧着书。

谢承算不上爱学习,更热衷于户外运动,挥洒汗水,这点恣意让我羡慕,想靠近。

偶尔一次他问我:“一直这么学,不累吗?”

我搜肠刮肚,说想考入万衍泽的大学,那里看着很厉害。

之所以那么回答,一来是想提一提万衍泽,能和谢承多点共同语言;二来,我确实佩服万衍泽,一直拿他做榜样呢。

书桌的垫板下,还写着他的语录,提醒自己戒骄戒躁,不要好高骛远。

【万老师:夯实基础,万变不离其中!】

谢承嘲笑我,是被万衍泽的学霸光芒闪瞎眼,没看到他半途而废,放着好好的商科不学,非得去荷兰学建筑。难不成我也要跟着去荷兰?

当时,我有些气结,觉得他多少对万衍泽有些不尊重,脱口而出:“荷兰商科不厉害吗?有本事,我们也去荷兰!敢不敢?”

但也只是气话。

留学那么奢侈,怎么可能?

没想到,家长会后,谢妈妈找到我们家,说想签个定向培养的协议:如果我能带着谢承学商科,学费由谢家承担。条件是,毕业后,在谢家公司工作十年。

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。

爸爸妈妈差点要去庙里上香。

谢妈妈说,以前是万衍泽在,谢承夹紧尾巴学习。后来万衍泽出国,正巧我和谢承较劲,激起他的好胜心。
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
我是那尾刺激谢承学习动力的鲶鱼。

高三冲刺阶段,万衍泽成为进步标尺。

进步5分,为一个单位万衍泽。

这事被谢妈妈知道,立刻纠正:“大了7岁呢!对长辈直呼其名,该打!”

于是,变成了……进步一个小舅舅。

高考前半个月,万衍泽回国度假,顺带请我们两个高考健儿吃顿好的,加油打气!

我虽然喊了三年的口号,但之前只见过万衍泽一面,再见面就闹了个笑话。

他问我们最近一次模拟考。

我比谢承高了9分,脱口而出:“差一点就高两个小舅舅了!”

谢承噗嗤,一整杯果汁全洒了。

而万衍泽眯起眼睛,打量我:“小舅舅?”

“就是5分一个万衍泽,我差一分就超过他两个万……”我捂住了嘴巴!

那天,我蠢得像头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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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时代,我的暗恋在求学夹缝里生存。

交换生计划,时间根本不够用。

为了更好适应留学生活,我听从万衍泽的建议,学习荷兰语,大把时间花在图书馆。

我提醒过谢承,万衍泽说,国际留学生也最好学点荷兰语,毕竟官方语言不是英语。况且,他还熬着时差,给我们辅导,那么用心。

谢承捧着玫瑰,嫌我破坏气氛:“小苒,你能不能长点心?”

我恍然大悟,耽误他恋爱了,只能闭嘴,跟着万衍泽,又把法语也学了。

之后的时间里。

我忙着学语言,练厨艺。

是的,练厨艺!毕竟十次语言辅导,万衍泽差不多得吐槽十一次,荷兰美食荒漠,什么都很难吃。我正好和老妈取经学手艺,以后也偶尔能给万老师改善伙食。

他辅导我功课,我想着知恩图报,应该的。

谢承忙着恋爱,女朋友一茬接一茬地换,有时我都没有记住名字,就已经是下一任。

直到出国后。

谢承外向,脱离谢妈妈的管束,如同脱缰的野马,不到半年,就把欧洲跑了个遍。美其名曰,行万里路,拓展视野。他想拉着我一起,免得被谢家人抓包,念叨不无学术。

我也心动,可没有时间。

荷兰出了名的宽进严出,课业负担很重。在谢承各地撒欢时,我得完成小组任务,顺带替他写完报告,再去万衍泽的建筑事务所兼职打工。

万衍泽大方。

他不仅提供兼职,还问我想不想加入合伙,以股换薪。

谢承不以为意,说亏我学商科,看不出万衍泽典型资本家行为,为了少发工资憋坏招。

我没听他的,和万衍泽商定了换薪比例,看着他把我的名字加入合伙人名单。

偶尔我下厨改善伙食,谢承也会出现。他心安理得,还埋怨我花太多时间在建筑事务所,不如换了商科学建筑。

我只是笑笑。

谢大少爷衣食无忧,怎么会懂一个只敢在他身后偷看的我?看着他青春洋溢,满世界跑,我也恨不得扔下学业,抛开未来重压,出去疯一次!

但不能。连学费都是谢家资助,我没有资格挥霍。

那年春节,我包了饺子,没放硬币。因为谢承不在,跑去挪威滑雪,只留给我厚厚一堆论文资料。

“喜欢就去说,那么憋屈,不累吗?”万衍泽不吃饺子,自己包了汤圆。

看着他白皙冷漠的脸,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,眼神却好像在骂恋爱脑。

我狡辩:“谁喜欢他?我只是没找到能气死他的办法。还得打十年工呢!”

那份协议,不是什么秘密。

但聪明如万老师,怎么会看不出呢?

我甚至想靠着多做兼职,偿还高额的留学费用,一度差点高烧晕死在公寓。

要不是万衍泽送我去医院,估计早就一命呜呼。

万衍泽一向犀利。

他头一回凶我:“黎苒,喜欢谢承和气死谢承,只能选一样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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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好了吗?”万衍泽看我思忖良久,忍不住又来揪耳垂,“继续喜欢他,还是打算气死他?”

我的思绪倏地被扯回,下意识应声:“气死他。”

万衍泽很满意:“现在开窍也不晚。”

说着,他拉着我起床,洗漱,收拾退房。

本以为,他只是想在谢承面前,胡说八道。

但很快,我就知道自己狭隘了。

万衍泽竟然让我爸妈送户口本,说有急用,不能耽误。

一个小时后,我们领了结婚证。

我拿着红本本,一头雾水。我爸妈二脸震惊,下巴半天都没捡起来。

“爸,妈。抱歉,仓促了些。可我比小苒大了那么多,一直拖着,难免心急。怪我。”万衍泽居然能如此平静地改口,不喊黎叔了。

我爸那张国字脸,嘿嘿傻乐,嘴巴都合不拢。

实在看不下去,我只能把两人拉到一边:“你们怎么真送来了?别信他的。”

我妈抢走户口本和结婚证,也傻乐:“这不是太熟了嘛,一时没防备。下次注意。”

然后她仰头对万衍泽招呼:“晚上来家里吃饭,我煲个土鸡。你最爱吃的。”

“谢谢妈。”万衍泽的功力,不容小觑。

把两人送走,我才幡然醒悟!

“这和气死谢承有什么关系?明明是气死我了。”

万衍泽八风不动,推我上车:“上班要迟到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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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氏行政办,鸦雀无声。

我走进来时,浑身起鸡皮疙瘩。昨晚周年庆,今天本该是休假日,怎么大家都到了?

靠近门口的同事拦住我:“小苒姐,你昨晚怎么不见了?谢总找了你一晚上,拉着我们一起打电话,早上还让人事部查你的住址。估计是怕你喝懵会出事。”

昨晚……

谢氏的周年庆,座位论资排辈,按亲疏远近分配。离舞台最近,看歌舞升平的是核心部门,几乎都是谢家亲友,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。

普通员工们熬过抽奖环节,拿着礼券奖品,一早就跑的差不多。

本来嘛!

谁愿意和老板们吃饭,不如回家数奖金。

想想,我的奖金也到手了,何必留下照顾谢承平安回家呢?

真要喝多了,他随手就能开一间套房住下。

我一个“扶贫项目”,就别坏了谢总晋升掌权的好心情吧。

只是没想到,早上会和万衍泽一起醒过来,顺带还领了结婚证。

咚咚!

我礼貌地敲了办公室的门,生怕和上次一样,撞见有女人要给他系领带。

多少有些唐突。

“进来。”谢承语气还真的挺冷,一听就压着火呢。

保险起见,进屋,我就把门关上了。

“昨晚去哪了?手机不接,最后还关机?今天早上也一直不出现,打算旷工吗?别忘了,你昨天才提了级别,像什么样子!”

谢承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西装,胡子拉碴,眼珠子红的能滴血。

“谢总,抱歉。昨晚我喝醉,就在酒店开间房休息。手机没充电。今早有些私事,所以耽误了。”

我没提升职的事情,那是托谢承的福。他从总监升到副总,我就从总监助理升成副总助理,鸡犬升天。

“不是因为别的?只是喝醉了?”他似乎有些不信,眯起眼睛看人。

我摇了摇头:“没别的。”

有什么别的呢,总不能说自尊心受了打击,可他又没有说错,我确实是“扶贫项目”。

“一桌子都是谢家的长辈,待人接物的礼数总不要我来教吧。起码将人送出酒店,别忘了,你可是要在公司待10年的。这才多久,就飘了?能有什么私事,连个电话都没有……你……”

训斥的话,戛然而止。

谢承的手机拼命响个不停,他不得不拿起来按掉声音,却只看一眼就呆住了。

上一次,他露出这种表情,还是在荷兰。万衍泽要回国,扩大事务所的国内业务,问我能不能加入?

当时他说:“小舅舅,你不能抢走黎苒,她签了协议,要进谢氏。”

现在他砸了手机,低吼:“黎苒,你怎么会和万衍泽结婚?!万家怎么可能会同意?!你怎么会……”

他双眼赤红,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,冲到我面前,气急败坏:“昨晚你是不是和他一起走的?有人看见了,可我不信!不可能,一定是假的!万家不可能同意!”

摔在地上的手机,还在叮叮响着消息。

估计不少人都不相信。

本来,我不想在公司提起这件事,不合时宜。

可现在,倒是理解万衍泽说的,能气死谢承,是什么感觉?

他一口一个不可能,一字一句说着万家不会同意,就差把“扶贫”二字,打在我脸上。

索性,我也打了他的脸。

“谢总,如果谈私事的话,最好喊我小舅妈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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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停职了。

理由是出言不逊,顶撞上级。

行政办所有人战战兢兢,目送我离开,一个都不敢搭腔。

到了楼下,万衍泽的车挡住去路,说要带我回趟家。

回谁的家,不言而喻。

车子开去的小区别墅,把我卖了,我都买不起。

“老爷子催婚太紧,我再不带人回来,估计明天就把事务所收购了。你帮我应付家里人,我替你气死谢承,双赢局面。”

万衍泽肯定注意到我红了眼眶,特意放慢车速,还放了节奏明快的音乐。

那音乐我熟,挺拗口的荷兰俚语歌词,当年为了学习,我循环很久。

车子停进万家的宅子,我已经平复了心情。

一家子人都到齐了。

万老爷子坐沙发中央,周围儿孙辈簇拥着,甚至连谢妈妈都闻讯而来,正和万衍泽的妈妈手挽手说着话呢!

万衍泽带着我,喊了一圈人,特意教我喊谢妈妈:“表姐。”

其他还好,这一声表姐,差点让头皮都炸了。

谢妈妈泪眼婆娑,找万妈妈邀功:“我可得算是红娘吧!”

“算算算。必须算。”

万妈妈居然一点不矫情,喜笑颜开,应了谢妈妈的红娘,又来问我新婚感觉怎么样?

我有点紧张,不由自主掐住万衍泽的腰,要他帮忙。

但他也应接不暇,与他同辈的兄弟姊妹都来取经,问真的假的?该不会是骗人的吧?

“怎么会是骗人的?我们还是很恩爱的。”

说着,万衍泽松了松衬衣的领口,冷白的脖颈上,全是我昨晚的“杰作”!

我猛地掐了一把他的腰!

为老不尊!

这怪我吗?

难道不是他万衍泽长得太白了吗?软糯糯的奶油肌肤,亲一口一个印,谁能忍得住?况且,谁知道他白雪公主的面容下,还能长着希腊雕塑般的肌肉?

我是一个正常的,成熟的……

啧!

不解释了。

昨晚是绝对的黑历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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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家安排午餐家宴,开席前,谢承居然也赶来了。

他打理清爽,换了西装,除了眼睛带着红血丝,其余看不出半点瑕疵,一如既往的洒脱恣意。

席间,万衍泽的堂妹好奇地打听我的事情。

东一榔头,西一棒槌,问的很是松散。

出人意料的是,这些都不用我自己回答。

堂妹问:“你们怎么认识的呀?”

万老爷子回答:“以前衍泽比赛,都是拜托小苒爸妈照顾。那时就认识了吧?”

堂妹又问:“是衍泽哥追的小苒吧?”

万妈妈说:“一定是!我越洋电话打过去,他都挂了,说要教小苒荷兰语。”

堂妹还问:“想象不出,衍泽哥怎么表白的呀?”

众人沉默。

谢承搭了腔:“我也很好奇。毕竟,小苒一直都在我身边,小舅舅什么时候下的手?”

“我的错,一切都太水到渠成,还真没表白过。”万衍泽牵起我的手,深情款款,“黎苒,我爱你!”

哇——

席上纷纷鼓掌,有活跃的小辈,惊呼亲一个。

我的脸蛋热得发烫,心说万衍泽要是真亲上来,一会出门就翻脸。

但万衍泽多精啊。

他搂着我,轻笑着:“小苒害羞,你们再逗她,以后都不带回来了。”

很好,现在就很想走了。

谢承听到答案,脸色阴沉难看,手捏着酒杯,感觉就快要泼过来了。

我忙着尴尬,忘了还想气死这人。

万衍泽替我补了一刀:“谢承,以后私下还是要叫小舅妈。不然,乱了辈分。”

“她是我的助理。”谢承不服输也是出了名。

我仗着万衍泽的气焰,嘀咕:“被停职了。”

“停职?”

谢妈妈反应最大,一眼就瞪向谢承,像是怪儿子不会做事。

万衍泽息事宁人,举杯敬她:“怪我。早上急着拉小苒领证,把手机落在车上,估计有事情耽误了。”

“……”我算是见识到万衍泽的八面玲珑,突然觉得这个婚,有点像陷阱。

恐怕后面,很难离啊!

“是什么急事吗?”他还当着万家人的面继续问,问的那叫一脸真挚。

谢承再怎么年轻气盛,也不可能驳了他的面子。

毕竟是长辈。

“没什么大事。”谢承服了软。

“要不然,我替小苒请个假。正巧我事务所里有个重要客户,需要荷兰语的翻译,来帮个忙。订单挺大的。”万衍泽的算盘打得,我都能听见响了。

他这么一开口,谁敢不同意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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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衍泽帮忙解围,顺带请假,倒也正中我下怀。

离开万家后,我也没计较他在席上的其他发言。

互助互赢,一点不付出,估计不可能。

万家是他的主场,晚上去我家,倒是轻松不少。

我爸妈平常对他就客客气气,这下只是更热情而已。唯一就是变了称呼,以前喊万老师,现在开口喊人衍泽。

在他们的认知里,万衍泽一直对我很照顾,出国前热心辅导,在荷兰提供兼职,还对学业多加指点,确实有些恋爱的苗头。

土鸡煲吃到完,他们又把我从小到大,追着万衍泽当榜样,一路考到荷兰的事情,拿出来讲了一遍。

我听着,都觉得自己不是喜欢了谢承十年,而是追了万衍泽十年。

果不其然——

离席散场。

走在小区里,他调侃我:“你是真的喜欢了谢承十年吗?我觉得……”

呵!我妈是懂当红娘的!

但不正之风,得扼杀在摇篮里。

“首先,我拿你当榜样,只是为了和谢承套近乎。其次,我就喜欢阳光开朗的运动男孩,对在象牙塔里发光发亮的学霸,不感兴趣。最后,互惠互利结束了,想想什么时候领证离婚吧。”

一口气说完。

到最后,我的语气是虚的。

毕竟,万衍泽那张清冷矜贵的脸,一寸寸黑了下去。

“翻译的事情,我是认真的。”约莫过了十几分钟,万衍泽才开口,说话又恢复疏离,“替我拿下订单,我们就离婚。薪水你自己看,要不要继续投股?”

我微怔,当年因加班重病,被他送去医院后,他再也没有提过以股换薪。

尽管合伙人名单,从荷兰回到国内,我一直都在。

还有离婚?

我跟着复述这两个字,心里莫名空落落。

有一种感觉,这婚要是离了。

以后,我和万衍泽估计得老死不相往来。

想想还挺不适应的。

啪!

我一敲脑门,赶紧回神,这赌气捡来的便宜老公,不趁早离了,留着过年嘛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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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息两天,我回谢氏,做了工作交接。

只是休假。

我的工位,一直都的是离职风,简简单单,没有多余的个人物品。临时换人接管,也不会违和。

说来可笑,看似冷清的桌面,其实是我花了心思维持的。

长期以来,作为埋头苦读的小镇做题家,书桌是我最安全的堡垒。

我喜欢买文具,喜欢用好看的笔和本子,还有萌趣的键盘和鼠标,就连喝水的杯子都得是花里胡哨。

沉浸在多巴胺色彩搭配的桌子里,我感恩活着的每一分钟。

但在谢氏不行。

被谢妈妈资助留学,成为副总助理,要能公司独挡一面,雷厉风行,要能在酒桌前千杯不倒,左右逢迎,唯独不能学生思维,过分天真。

对谢承的喜欢,就是一种天真。

我替他写过那么多的小组作业,煲过那么多的家乡靓汤,故意在情人节新年夜聚餐,却从来没有得到特殊的回礼。

哦,有过一条水晶手链,小巧精致,很漂亮。

如果那天没有看到另一个女生的脖子上也戴着同款的项链,并高调展示是谢承送的话,我或许会一直戴着。

我想,手链大概是赠品。

“万衍泽打的什么主意?他是不是想回锦辰?我听说,在万家,想要接管公司,必须结婚,否则就踢出局。”谢承还是没忍住,跑出来看着我写交接报告。

我没有解释,只把报告打印一份,留在办公桌上。

“黎苒,你有没有听我说,万衍泽别有用心。他承诺了你什么,要你搭进去一场婚姻?”

“一定要承诺什么?”我太敏感,一下子听出弦外之音,有些气急:“结婚是我的私事。这次也是你停我的职,不是请婚假。没必要讨论我的婚姻。”

“你还想请婚假?”

我笑了:“多好的事情,不该沾沾喜气吗?”

谢承摔上办公室的门,拼死练拳击,隔着墙都能听见。

他确实是个很有干劲的运动男孩,令人望尘莫及。

万衍泽就不一样,那家伙只会长跑,也就在荷兰,被逼得没办法,单车骑得还不错。

他更喜欢宅着,画草图,做建模,和同事聊创意和设计。

事务所里的健身房,跑步机,椭圆机都挂满毛毯,熬夜的时候可以随时打地铺。

我在里面,也有一个睡袋。

是万衍泽扛回来的。

毕业前,我忙着写论文,昏天黑地,三餐不济。他怕我再晕倒在公寓里,大方地在事务所里留了一个沙发给我,说可以留宿。

方便起见,我买了一个睡袋,就摆在沙发旁。

后来,一起回国,我和谢承两个宿舍的东西,加上万衍泽半个事务所的家当。难免有些东西就拿串了。

睡袋被万衍泽收留,差不多两年。

是啊,都回来两年了呀。

我也当了谢承两年的助理,还有漫漫8年的合约要履行。

如今结婚,休息半个月,也不算太过分吧。

至少,我爸妈是喜上眉梢。

平日里,他们最担心我陪着谢承应酬。我爸当了30年的司机,滴酒不沾。偶尔几次来接下班,看到我和谢承双双喝醉,坐在马路边,迎风流泪,他都差点老泪纵横。

说到要去事务所帮忙,我爸第一个举手赞成,起码万衍泽从不喝酒应酬。

他的图纸都画不完。

我妈更是积极,恨不得我能带着万衍泽天天回家吃饭,说要给女婿好好补一补。

一锅锅的大补汤……

万衍泽气定神闲地统统喝掉,然后押着我陪他一起回事务所加班画图。

我表示抗议,他提出也可以用其他运动抵消。

女婿补了,女儿享受,天经地义。

我想想,怪累的,还是搞搞案头作业吧。

不就是加班嘛,谁不会啊!

反正我有睡袋,偷偷补觉。他一画图,基本就六亲不认了。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建筑事务所的位置,离谢氏也不是很远。

CBD寸土寸金,基本都围着打转呢。

不过是红绿灯,一个往左,一个往后。

他们的办公室氛围,比较随意,各个人的桌子五花八门的。

有摆满绿植鲜花养金鱼的,有赛博朋克展示机械臂的,还有连桌带椅自掏腰包改造,离职折旧抵现的……

我被分配了一个小圆几,看着也像是从荷兰带回来的。

一开始,我只带了电脑和键盘,后来是本子和笔,接着是马克杯和小手办。两天后,我向万衍泽申请,能不能再分配个桌子。

他盯着极繁主义的桌面,冷哼一声,又扔了一个方桌给我。

还说:“果然如此。”

什么叫果然如此,装什么深沉?

啪——

我打开折叠桌,看着上面的划痕,干笑:“果然如此。”

万衍泽估计因为自立门户,被万家赶出来了,国外那点装备,是一点没扔,都搬回来了呀!

算了,不管。

早就用惯的东西,还挺踏实。

弗兰基先生来的时候,我正好将所有的文件翻译完毕,赶上了进度。

他委托设计改建的,是一座位于山城小镇的老旧古宅,希望改成私人画廊。

要求不多,但都有些古怪,确实不好翻译理解。

其他同事,差点把我捧上天。

毕竟,请一个专门的翻译,也不便宜。

而且,万衍泽本人口语不赖,很容易听出破绽。

万衍泽相当重视弗兰基,两人在办公室里,一聊就是大半天。

其余人都翘首以盼。

我也等的,差点油尽灯枯。

结果,人一出来,万衍泽是这么介绍:“这位是我的太太,黎苒。”

叽里咕噜,大家都看向我,等我翻译。

我吞了吞口水,告诉他们,今天天气不错,万老师要请客。

万衍泽带弗兰基吃了地道的牛油火锅,期间他们聊得风生水起,就差直接在合同上签字盖章。

气氛很是融洽,我也以为,这订单估计很快就能谈妥。

结果!

整整10天过去了!

弗兰基还是不满意,始终摇头。对接改图的小助理,一连换了3个,最后由万衍泽亲自操刀。

再这么下去,半个月的假期都要结束,我来不及返岗了。

谢氏那边的电话,已经从两天一个,一天一个变成半天一个了。

临近月底,各项数据需要审核,汇总报批,下个月的日程也得开始安排……

“万老师,弗兰基和你直接对接,我留这也没什么用,要不然……”我试着和万衍泽沟通,结束工作。

他推着金丝眼镜:“他说要考察事务所,想看看真正落地的项目。一起陪着去吧。”

“看其他的私人画廊吗?”我吃惊。

万衍泽:“嗯,明早出发,大概一周左右。”

“不行,我还得回谢氏销假呢!”我直接拒绝,“要不然,我给你请个翻译?”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万衍泽有些生气,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暗了些许,反问我:“你究竟喜欢谢承哪一点?”

“啊?!”

“真的只是因为他长得黑,四肢发达?我们不是远古时代,男人的用途不是出去狩猎,不用那么会跑会跳。长得白,又不是我的错,天生的。我可以试着美黑,弗兰基说……”

啪嗒,啪嗒!

万衍泽在流鼻血!

止不住地往下滴。

鲜红的颜色,刺激着我的神经,吓得我都语无伦次。

“万老师,你别吓我啊!我现在送你去医院!绝对不能有事啊!”

根本没空去想,斯文内敛的万衍泽,为什么要把谢承形容成一头精力过剩的黑猩猩?

我拿起电话就打120,又是用纸巾擦鼻血,又是用手摸额头试体温。

就感觉好端端一个人,怎么会又说胡话又发高烧?

只见到他突然不说话,眼睛一闭,一头栽倒了!

“万衍泽——”

事务所的同事听到我的惊呼,手忙脚乱一起把人扛下去了。

在救护车上,医生问基本情况,顺带问我们的关系,确认是不是亲属,如果不是需要通知家人。

“我是,我是他妻子。领了证的那种!”我已经哭出来了。

原来,送人进急救室是这种感觉,脚像是踩在棉花糖上,心里空落落,明明手里还抓着病人的手,却感觉怎么都使不上劲,不敢用力,又怕生命偷偷溜走。

当年,他把我从公寓里抱起来,在异国他乡的街道跑去送急诊的时候,也是这么心慌吗?

一想到,可能会失去万衍泽,我的心就像破了个大洞,生生发疼。

医生在询问过情况后,初步判定为过劳,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流鼻血,需要进一步观察。

作为妻子,我得通知万家人。

电话刚掏出来,倒是接到妈妈的电话。

我没绷住,嚎啕大哭,断断续续才说:“妈,你把汤送到医院吧。正好给他补补。”

妈妈说她立刻就来。

医生轻咳一声,问我:“什么补汤?虚不受补,要量力而行。”

猛然醍醐灌顶。

想到妈妈最近安排的菜单:甲鱼,海参,羊骨,老鹅,鸽子,羊腰……

“医生,有没有可能,补汤喝多了,也会流鼻血?”我抽泣着,小心翼翼。

“那得看什么汤?”医生还挺严谨。

于是,我妈直接把汤品端给医生看了,顺带把菜单都交代了。

很好!

一掀盖子,鹿茸枸杞炖乌鸡!

“这位婆婆,你儿子看着不用那么补。过了。”医生默默盖上汤盅盖子。

我妈还挺大方:“半个儿子!是新女婿。”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人应该没事,但出差还是取消了。

弗兰基来看过万衍泽,说就快完成,还差一点点。

我以为他在说设计方案,直接搬出医嘱说:“病人需要休息,要不然还是让其他同事对接,我可以翻译。”

弗兰基大概只信任万衍泽,扁着嘴耸肩又摇头:“当然可以等万恢复,我不着急。”

刚松了一口气,没想到病床上的人还不识好赖。

万衍泽抢白:“可我着急。”

急嘛!

又什么不能着急的!

越早完成,签下单子,我越快拿离婚证!

我给万衍泽把半个事务所都搬到病房,让他继续工作,然后头也不回地去谢氏销假。

他在身后,小苒小苒的叫唤,听着还挺有精气神,应该不容易过劳。

那就为了离婚,好好工作吧。

哼!

谢氏的情况,比我想象中复杂一些。

原以为消息不断,是因为没有合适人选顶岗。

但我到来时,见到了熟悉的一个人。

并不知道名字,但她的脖子上,挂着一条眼熟的水晶项链。

上一回见到,她在给谢承整理领带。

“黎苒,进我办公室。”

谢承说话冷冰冰的,声音急促刺耳。

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,齐刷刷地目送进办公室。

我猜,是有什么大的人事变动,或是要秋后算账,兴师问罪了。

“谢总,有什么事?”我尽量平稳情绪。

谢承对我突然结婚,并不是很满意,很想挑刺,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?

“你没什么要主动说的吗?一定要我有事,你才开口?”

我顿了顿,问:“工位是要换了吗?”

“你不合适再当我的助理。谢家请不起万家的孙媳妇,才当小小的总助。”谢承冷笑一声,抬眸看我,神情依旧不算明朗,“黎苒,真没看出来。万家特意打招呼,就怕委屈了你。”

“我没觉得工作委屈。”实话实说。

“那你周年庆吃了一半,跑什么?”

“我喝醉了,难受,找地方休息。”

解释过一遍,旧事重提,我只觉得索然无味。

谢承什么时候开始计较这些?他一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,放肆随性,过的逍遥自在。

“你不是喜欢我的吗?不是一直会陪着我的吗?不是说好起码十年的吗?为什么,你会跟着万衍泽跑了?为什么?”

谢承突然发难,抓着我的手臂,往墙上撞。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装饰画应声落地。

办公室外已经有匆忙的脚步声。

“我已经喜欢过十年了!为了和你有话题,所以豪言壮语要以万衍泽为榜样,一路考出国。你不肯学语言,我学完荷兰语学法语,压榨所有的本科时间。在国外,你的小组作业,你的论文报告,我替你写了多少?”

谢承红着眼睛看我,眼里全是了然,但仍旧透露贪婪。

他都知道!

他知道,我曾经喜欢过,但从来没有在意过。

只觉得,我应该一直都会在。

因为我收了恩惠,答应了条件,要在谢氏工作十年。

“你知道我喜欢你,还把女朋友一个个领到我面前,让我记名字。我记不住,你说我为什么不用心?

“每个学期的淘汰率那么高,课业那么重,我一个人要写两个人的功课。你在挪威滑雪,去南法度假,却连什么时候回校都不肯说。

“过年,我给你包饺子,你却在……”

谢承猛然开口:“我让你一起去了!你偏偏要待在建筑事务所里打工!是不是那时候,你就移情别恋了?”

“谢承!你装什么糊涂啊!你是谢家大少爷,挥金如土,一年学不完就两年,大不了延毕。我呢!我没有资格!因为我没有钱!我必须得打工赚取生活费。”

我被他撞到墙上,后背一阵发疼,但此时的心,却更加的疼。

看到他不再说话,我索性就把心都刨出来吧。

还能怎么样呢!

“也许你说的对,我可能早就移情别恋了。”

话一说完,谢承凶狠地瞪向我。

“可我没有移情别人,只是更爱自己了。在荷兰三年,脑袋的这根弦从来都没有放松过!我得保证可以正常毕业,还得替自己兜底,万一真的不行,也要有足够的学费支撑延毕。”

“谢家资助了你学费。”他反驳道。

我轻笑:“没有人想一直扶贫。同样,没有人想一直当扶贫项目。”

扶贫项目!

这几个字,一说出口,谢承的脸刷白。

他应该是明白了。

“外面的那个女人,在荷兰一起聚餐过吧?她当时就戴着那条项链,说是你送的。那天你也送了我一条差不多的手链,是赠品吗?其实不重要,因为回国后,她经常出现在办公室。站在这个位置,给你系过领带。”

顿时,他偃旗息鼓,不再坚持。

“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。因为我自尊心太强,怕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资助学费,怕你会嘲笑会拒绝我。我想着有一天啊,等我真正独立,或许就能说出喜欢了。现在看,没有必要了。”

“你打算离开我?”他喃喃。

“谢承,过去十年,谢谢你。”

我抹干净脸上的泪水,轻轻推开他,打算离开。

他拽着我的手,眼角似乎也有泪水滑落,像是玩具被抢走的孩子,执拗地说:“不能走。说好的,你得在公司待十年,待十年——”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哐一下!

办公室门打开,谢妈妈冲了进来,把谢承的手掰开了。

她搂着我,轻拍着背,一边哄,一边骂谢承:“你拽着小苒干什么!她现在是你小舅妈,哪里能当你的助理。娇娇不是来了吗?你闹什么小孩脾气?”

谢承跌落掩面,含糊地说着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后面我没有听清,谢妈妈将我搂着出了门。

她和我在楼下咖啡馆坐了一会,向我道歉:“小苒,你别和谢承一般见识。他就是别扭,你突然成了长辈,估计转不过弯来。有什么事,你就和表姐说。”

表姐……

那我更说不出口了。

只能沉默,盯着眼前的卡布奇诺。

“不想在公司也没关系,就谢承那样,我看着也闹心。”谢妈妈劝。

“……要不,我换岗吧。说好要工作十年的。”

“那个呀。”谢妈妈神色有些尴尬,捋了捋发梢道,“其实,学费后来都是衍泽替你交的。听说我和你定的协议后,他就说我做的不对,时限太长,影响你以后的发展。他正好有个助学基金,就由他操作了。”

“可我都不知道!”我愣了,好一会才缓过神。

“衍泽不让提,说小姑娘的自尊心强,换来换去,怕心里膈应。还说,等到工作不合适,再说也不迟……欸,你去哪啊?”

谢妈妈还在说着,我却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,跑去医院的方向。

万衍泽是什么意思?

他干嘛要做这种事情?

谁会发这样的善心?

活菩萨吗?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医院门口,正好赶上午餐饭点。

不少外卖小哥排队送外卖。

一堆人挤在住院楼底下,我还撞见了弗兰基先生。

他正在用一口纯真的川普,拉着外卖小哥,要和电话那头的店家对峙:

“我要的是特辣牛油火锅,谁吃火锅点鸳鸯的哦!你个瓜娃子!”

我停住脚步,感觉有诈。

外卖小哥翻了个白眼:“老外要求真多。”

“我老婆四川嘀!我是四川耙耳朵!”弗兰基振振有辞。

我等了几分钟,等到外卖小哥骂骂咧咧地跑了,伸手和弗兰基先生打招呼。

字正腔圆:“你,好,呀!”

弗兰基一瞪眼珠子,骂了一句,想跑。

我没好气地拦住他:“既然用不着翻译,您还是别打扰万老师休息。”

“怎么不用!他再不拍板定下来,我老婆都有意见了。我都来多久了,想回家。”弗兰基气得吹胡子,肩膀一耸一耸。

我眨了眨眼睛:“他不拍板?不是你不满意吗?”

“黎苒小姐!万太太!是你们的结婚戒指!半个月前,他说终于要结婚,可以收货。结果他让我假装什么客户,一拖再拖。戒指都做好五年了,改到要吐了。这回,加价也不行了!不想改了!”

戒指?

我伸手向弗兰基要照片。

银白戒圈,繁复的洛可可风格戒指,八爪戒托上镶着一枚硕大的粉钻。

病房内。

万衍泽真的在工作,塞着耳机,低着头,手里一根双色的绘图铅笔。

我走过去,摘下耳机,听了一下。

果然——

我曾经循环很久,他如今在车里放的那首。

“我其实,不喜欢这首歌,只是觉得提神醒脑。”

话一出口,万衍泽的眼眸微微逊色。

我自顾自问:“万老师的助学基金会叫什么?回国时,为什么拉我创业?”

他不语。

“怎么五年前,就开始做戒指?现在又不肯送了?”

他眸光低垂:“刚领证,你就想离婚。是我考虑不周……盲目自信了。”

万衍泽的喉结耸动,如同奶油滑过,我尝了一口,有点甜。

“到底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?”

万衍泽吃惊地拉住我的手,大概是注意到我眼里笑意,也跟着轻笑。

“有些人以前啊,每进步一次,就会念一遍我的名字。当着我的面,笑出了猪叫声,很可爱……就是眼神不好。”

“啊——”

我掐了一把他的腰,让这家伙知道,眼神不好笑出猪叫的女人,都不好惹!

掐完又搂着他,怪他为什么不早说?

他闷哼着说:“喜欢你,是我的事情,我不想打扰你。不过很开心,你现在好像也有点喜欢我了。”

什么叫有点!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住院的事,到底没能瞒过万家人。

一周时间,天天有人来探病,几乎清一色都是在批评。

万爷爷说他不识好歹,就不该创业,老老实实回集团上班。万妈妈生气他新婚燕尔,进了医院,没开个好头。要他出院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休养。万堂妹也来幸灾乐祸,笑话他不筹措婚礼,不准备蜜月,肯定是假结婚。她也要学!

万衍泽难得被数落,怕我听得不舒服,不让陪护。

我正好回谢氏,办理离职手续,断了个干净。

在公司没看到谢承,结果到医院,撞了个正着。

谢承举着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,怼到万衍泽的面前,叫嚣着:“根本就是你耍的阴招!小苒喝醉了,你乘人之危,把她骗到房间。你龌龊!就为了骗她结婚,为了拿万家的家产……”

“谢承!你干什么?!”我推门而入。

“小苒,是他骗你的。你不想嫁给他,对不对?把视频发给万老爷子,他会教训万衍泽。你们就可以离婚了。和他离婚,好不好?”谢承边说,边伸长手臂,真的把视频转发到群里!

天煞的!我顾不上矜持,直接冲上去抢手机。不到两分钟,还可以撤回!

身体一轻,万衍泽将我抱起,哄了哄,说他来处理,就挡在我身前。

“谢承,你该长大了。小苒有自己的生活,不是围着你转的。再说,她也没有围着你转过。”万衍泽语气平稳,不怒自威。

谢承冷哼:“她明明眼里只有我,要不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,根本不会得逞。”

“是吗?眼里有你,又怎么样?她身边陪着的,一直是我。是我陪着她学语言备考留学,陪着她兼职自立,照顾生活起居。你算什么?一个学习搭子吗?”

“你说什么?她喜欢我!不止在学校,你见过哪个助理有她拼命!那是为了我。”

谢承疯了。

我看着万衍泽紧紧攥起拳头,复又松开。

他叹了一口气:“真是无知。小苒替你写过的作业,抢过的项目业务,都不过是她在刷题而已。里面有你什么事呢?换一个同学,换一个老板,她也会一样做的。可我不一样,我是她刷过题海后的光荣榜。”

谢承嗤笑:“自命不凡。”

“擦亮眼睛看看,小苒一步步走来是跟着谁的脚印?你忙着让她拼酒抢业务的时候,她已经是我事务所的合伙人。离开谢氏,她照样有事业,还是脚踏实地,应得的。”

“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了!”

谢承应该想起在国外,以股换薪的提议,他还曾嘲笑过。

居然那时候万衍泽就动了心思?!

“你的视频不过是酒店监控,听不到声音。要不要听听我这里的?”

说着,万衍泽点开自己手机的视频,熟悉的声音传出:

“万衍泽,你躲什么?还怕我黎苒不负责任吗……”

啊——

我不要面子的啊!

“谢承,听到了吗?到底谁主动?后面就不给你听了,你小舅妈脸皮薄,一会得生气了。”

呵,很好!

我现在就很生气,狠狠掐了一把万衍泽的腰。

随即,万衍泽笑着转身,吻了下来。

谢承什么时候走的,没人在意了。


我暗恋了他十年,最后嫁给他小舅

过劳出院后,万衍泽给自己放了大假。

我们先回本科母校,他有些嘚瑟。

“有些人啊,就是念叨着我的名字,一点点进步,才考上这里的哦。”

说实话,我那天在医院着实有些过于激动,该打!

“我记得学语言的时候,你都会在图书馆南三自习室刷题吧?去那里看看!”

他也就长跑厉害,一溜烟跑开,剩我在风中独自凌乱。

想当初,我积极学习小语种,备考出国时,一口一个万老师,是发自肺腑的感恩和钦佩。谁知道,视频通话那头的他,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小心思哦。

接着,我们决定回一趟荷兰,亲自去取戒指。

一想到,当初他迎接我们留学,热心地带我们熟悉街道,给我们在事务所预留兼职名额,几乎每天都会关心吃穿用度。

我还真就半点没有怀疑。

谢承是他的外甥,可我只是个外人啊!

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!

看到戒指的那一刻,我一下子懂了,他是在什么时候下定决心!

粉钻的颜色,和当年谢承送的赠品手链一模一样。

万衍泽果然是个腹黑的家伙。

我戴着修改五年才定稿的钻戒,牵着万衍泽的手,游了一圈欧洲。

以前也很想来,但在成堆的课业面前,去列国游的诱惑,远远不如在事务所,缩在沙发旁边伏案工作学习,来的踏实。

我玩的尽兴,在极北看到了极光,许了岁岁平安的愿望。

万衍泽不太乐意,暗戳戳计划去斐济绕一圈,因为落地免签,很方便。

我戳穿他,是不是想去海滩晒日光浴,晒成性感的古铜色?

哈哈。第一次看到万衍泽的脸,粉成钻戒的色调。

我简直爱不释手,又揉又搓,亲了又亲,告诉他问题的症结。

“早知道藏着希腊雕塑的腹肌,谁还看人打篮球啊!”

回到国内,正巧赶上过年。

我妈和万妈妈着急问到家时间,准备下饺子。

想了想,我让他们别等了。

有些个不张嘴的万老师啊,估计等着我给他包汤圆呢。

(《暗恋失控莉齐/完)

编辑:清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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